我爬坑了!

这个人很懒,什么也没有留下。
评论“因为嘴角有点心屑所以我怀疑是他吃了点心”,可;
评论“会不会是他吃了点心啊”,不可;
别在我这玩肤色梗

【安雷】父亲(01)

ABO生子梗,虽然打开方式不大对。

OOC算我的

 

------------------------------------------------------

【01】

你低头看着荒凉的星球。

星球上竖立着残缺而高耸的石柱,也许是曾有的某个文明留下的祭坛之类。

你站在石柱顶端鸟瞰大地,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记得来过这里。

十八年的生命里你随着父亲踏过很多个星系,其中大部分已经遗忘在尘埃里。

耳机放着你听不懂的语言,如果没有全息屏幕上凹凸文的字幕你大概只会把它当作是某个科技落后的星球拍的不知所云的电影。

这套全息终端已经显得陈旧,算来比你的年纪还要大一些。

你正值最好的年华,它却已经走到尽头,甚至找不到地方维修。

音质与市面上流通的那些也没法比,更承担不了现在的娱乐,但是用它这样落后的科技看古早的电影倒是很搭。

所以你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倒带重复看一部片子。

这部电影还是卡米尔发给你的,不像他的风格,只言片语也没留下。

电影里有个杀手,还有个女孩。杀手有盆植物,说那是他唯一的朋友。

 

 

 

-Is life always this hard,or is it just when you are a kid?

-Always like this.

 

-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这样?

-总是如此。

 

 

 

 

你幼年的记忆里没有同龄人,也从不在同一个星球停留过久,所以你直到十岁都一直以为家庭就是父亲加孩子的两人配置。

你最初的生命里大多时间跟着父亲云游星际,没有故乡的概念,倚仗的也不过是父亲的武艺。

父亲很强,无论何时与人起了争斗都没见他露出过一丝一毫的畏惧,随手把你往身后一揽,蓝光乍现之后对手少有再站着的时候。

父亲大多数时候是个寡言而温柔的人,连带你也不喜欢说话,只是仔细地去看那个记忆中沉默而锐利如剑的男人,观察他的举动和喜怒哀乐,以此为依据建立自己的是非判断。

说他温柔是因为他总是会出手帮助遇见的苦难者,虽然这个过程中也不常说话。

“爸爸是好人。”某天在乘坐飞船转达下一个星球之前,在等待的大厅里,你学着之前父亲救助的那对母女讲出的词,突兀地评价。

“好人”,这个词晦涩,发音像是兜兜转转很多圈,你下意识地觉得它所代表的一如它本身那么繁复沉重又让人疲惫,偏偏被人以崇敬的口吻吐出。

父亲怔了怔,低头看你,揉了揉你的头发。

父亲的手粗糙,带着老茧和伤疤,和英气逼人的脸一点都不一样。

也不知道手和脸,哪个代表着真实的父亲。

“你听谁说的?”父亲的声音很轻,像叹息。

“之前,爸爸打跑强盗的时候,阿姨说的。”

你直觉父亲不高兴了,这种时候他的眼神总是疏远的,好像灵魂在相隔几万光年的地方遥遥看来,对这端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也不关心。

父亲每次与救下的人三言两语地交谈时目光也是疏离的,和稍显温和的语气不同。

你总觉得父亲并不喜欢那些人,因为没有一个人的喜欢可以分给那么多人。

好像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小孩如果喜欢每一个玩具,那也就不能说他是“喜欢”某一个了。

你担心自己惹恼了父亲,甚至自责不该学那些父亲没有提及过的词时,看上去仍很年轻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我该觉得被夸奖了吗?”

他摇摇头,好像被你逗乐般笑了近一分钟,才收敛了表情,重又低头看你。

“被说是好人也不见得是好事吧。”父亲低头时眼睛都藏在刘海的阴影里,“如果可以的话,雷欧,我倒希望你一生都不要被大多数人当作好人。”

雷欧,据说是卡米尔那部电影来源的星球里“狮子”的意思。

你不清楚父亲怎么会知道那么偏远地方的语言,这个发音古怪的名字也不讨你喜欢,但父亲从来没想改它。

“大概因为这是他留的念想吧。”

父亲偶尔会提到一个“他”。

次数不多,或者说,很稀少。

十几年里偶尔的那几次,说话的对象也不是你。

更像透过你,说给另一个人听。

那个人大概就是“他”吧。

你觉得自己长得不太像父亲,那次宿在溪边,你醒来时顺便就跑去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蓝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难打理得很,有几缕头发还总异军突起地扬着,后来你知道那可以叫做“呆毛”,你小时候花在它们上的时间几乎赶得上你练剑。

你懊恼地看着水中碧色双眼的小孩,恨恨地挠了挠头发——它们更像鸟窝了。

后脑勺被父亲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做什么呢?”

你委屈,和父亲说了觉得自己不像他的话。

父亲和你对视一会儿,勾了勾唇角。

“挺好的.....挺像他。”

小孩子在一些事情上总是敏感的,你没来由地明白自己不该去提“他”。

但是......如果他在的话,爸爸会更开心一点吧?

偶尔你撑着下巴看父亲时,就会想。

你猜父亲是很帅的,因为每次路过繁荣的星球,总有年轻貌美的姑娘们看着父亲轻声讨论点什么,其中大胆的还会上前来搭话。你又一次无师自通地觉得她们的行为指不定会威胁到“他”在父亲心里的位置和你在父亲心里的位置,对那些小姐姐一律很敌视。

后来不知怎么的你的心思让父亲知道了,父亲笑着告诉你,下一次可以大声告诉那些姑娘“离我爸爸远一点!”。

“知道我有儿子,她们就会知难而退啦。”

你很怀疑这件事,在你被酒吧的女侍来回抱了一遍还揉脸之后。

父亲对女性至少表现得很耐心,虽然他好像更喜欢没人的地方,并且女生追得紧了他还会皱眉头。

皱眉的时候父亲更像是鲜活的人,其他时候他与人相处,总是不真实。

好像隔了薄薄的一张面具,一层蚕丝似的薄而轻地贴在脸上,就把里面活生生的给封住了,生命在自己与世隔绝的内里沉睡。

你觉得那样挺恐怖的,像一次经过街上戏台上的人,喜怒哀乐那么夸张那么显眼地用尽粉墨留在脸上,但了无生气,你只觉得害怕,戏台上一切都不是真的。

你更喜欢父亲生气的样子,那时他的眼里不加掩饰地冷,又像有火焰在冰层下燃烧,眼底都凝着血。

像暴怒的君王。

君王总是在愤怒时更有点人气,其他时候喜怒不形于色,像冷眼望着众生的看客。

但是父亲还是不要生气比较好,所以你就很期待每天傍晚了。

父亲在傍晚前总是要到没人的地方去的,那时你的行踪他也不怎么管了。

印象里最深的一次,你到河流的另一端去抓一只小小的魔兽,偶然回头看父亲。

父亲坐在河的这一端,支着下巴,面前有代表全息屏幕的荧光,半透明的设计,但设了权限,你看不到画面。

那没有妨碍你呆在原地,任凭魔兽跑进森林里。

黄昏的天光温柔得像恋人的呢喃,父亲眼里是悄然亮起的万千星辰。

父亲的笑不明显,甚至远不如你幼稚举动逗乐他时的那种,但你就是觉得父亲很开心。

开心得张扬又了无忌惮,像是少年。

那种开心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看上去离你那么远,好像隔了一条渺远的浩瀚银河。

但你看着父亲的样子,忽然想微笑。

通讯的那端是“他”吧?

那晚父亲睡着后,你偷偷地把他的全息终端拿到月光下,最外层金属光泽的漆已经在长年累月的摩挲中褪去了,只有用贵重的金属制成的壳上还刻着字,如果不仔细看大概会忽视。

“凹凸大赛”。

你听过这个词很多次,它曾经是各个星球改变命运的唯一的,虚幻希望。

“放回来。”

父亲的声音猛然响起,你一惊,差点把手上的机器掉在地上。

你偷偷看父亲,他好像没生气,心情反倒不错的样子,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放回来。”

你乖巧地照做,在父亲身边躺下。

翻来覆去几个转身后,你听见父亲认命般叹气。

“睡不着?”

“嗯。”你抱着父亲的手臂,撒娇又像恶作剧般地,“想听睡前故事。”

“......你真没睡糊涂?”父亲推开你的手,伸手在你眼前晃了晃,“多久没讲过故事了?”

“那不讲故事。”你索性坐起来,“爸爸,你讲讲凹凸大赛吧。”

故事是假的,那残酷的比赛却是不能更真实,它当然不算美好的睡前故事。

“瞒不过你。”

“嗯。”你用力点头,彻底没了睡意。

“爸爸,你是参赛者吗?”

“何止是参赛者,在那群人里算是很厉害的了。”

“真的?我就知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也还有个死对头。”

“噢噢!那爸爸你参加的是第几届?”

你到底还是个孩子,毫不犹豫地忽视了父亲轻描淡写的那一句死对头。

“最后一届。”

如果你之前还是惊讶的话,现在大概可以调到“震惊”的频道了。

“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

父亲揉了揉耳朵,无奈地看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知道,你出生前的事情。”

“就是......就是一直打到神使那边的那一届咯?”

“嗯。”父亲的语气忽然变得淡淡的。

“那爸爸你不是大英雄吗?”

父亲侧身看你,眼神飘忽不定。

“我不是英雄。”

“和你说过了,下次别听吟游诗人或者戏剧里的。那场战争算不上有赢家。”

“太多人死了,怎么能算是赢呢。”

话题到此为止了,父亲闭上眼,长久的相处让你明白这是他无声在拒绝和你继续说下去。

好像以前父亲总讲不完的那个骑士和海盗的故事,你一直没听到结局,父亲总会在讲到结局之前合上眼,之后无论你怎么推他他都不会继续了。

你确实一直没机会知道父亲曾是凹凸大赛的参赛者,他和曾经的其他参赛者们全无交集。

按理说,那届的情况,他们多少都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但父亲从来不联系,甚至偶尔在某个星球的媒体上看见他们时也如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一样,看上去那么陌生。

与旁人的崇拜不同,他看上去无阴无晴。

后来的一件事让你觉得,父亲是有意在回避和他们接触。

你们的行程里原本没有玳瑁星,但你忽然生病,高烧不退,人的神智都是模糊不清的。

父亲改变了计划,带你在玳瑁星停留。

你只记得自己被父亲抱着,好像有人叫了父亲的名字,父亲的情绪在一瞬间波动了一下,幅度还很大,连抱着你的手都猛地紧了紧,抓得你很疼,在那瞬间清醒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头珊瑚似的红色长发,就又昏睡过去。

你不知道父亲把你安置在哪里,偶然自昏睡中醒来时听见父亲和一个女人的交谈,你没有太多精力去听,时醒时梦的连带话语都断断续续不清晰。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女人沉默了很久,轻轻开口,突兀的一句,没有前言也不加后语。

父亲带了个笑音,不以为意:“你是不是期待我说一句‘最后的骑士’之类的?”

他停顿许久,用你不熟悉的语气轻声继续,“......艾比小姐?”

也许他们中间讲了什么,也许没有。

“...你不必这样。看见你这样,我觉得他也会心疼。”

“我...我听我弟说卡米尔他.....”

父亲是在笑吗?

“你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他的声音有些泛冷。

“没有人能改变什么。”女人轻轻地道,你想你听漏了什么,不然这样的对话未免前言不搭后语。

“我可以。”

那之后的对话又像渗了杂音,在记忆里难以分辨出那些音调的含义。

两天后你好了,父亲说你该谢谢这期间提供住所的那对姐弟。

你看见其中的姐姐时,才发现原来那头红发不是自己烧迷糊了的错觉。

那个年轻又位高权重的女子对你微笑,眼神中是初次见面不该有的过了分的怜惜。

父亲站在女子的住所外,此刻的房内只有你和她两人。

“你认识我爸爸吗?”你没有如父亲所言道谢,只是唐突地发问。

女子先愣了一下,随即被逗乐了:“这种理所当然的嚣张,倒是真像他。”

“我认识你爸爸啊。”她蹲下,平视你的眼睛,“而且交集挺多的。要说很熟也可以。”

“我爸爸没提过你。”

“他不可能提我们任何一个人。”女子坦然承认,“喏,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去那些文明发达的星球查查,我叫艾比,是和你父亲同一届大赛的参赛者,我们那届的很多事情在规模大的信息获取平台都有。”

她捏了捏你的脸,笑:“现在,叫声艾比阿姨听听怎么样?”

你讨厌她捏脸的行为,但还是乖乖开口:“艾比阿姨。”

“哎。”她应了一声,忽然把你揽进怀里,“我的小骑士。”

你有些理解父亲和女人不多来往的原因了,女人真奇怪,为什么要抱着一个才见没多久的孩子哭呢,温热的液体在你肩膀上凉下去,你叹气。

道谢之后父亲就带着你离开,没有道别。

那个女人和她弟弟也再没有表示。

父亲只顾赶路,你觉得他这几天大概过得很不愉快,急着想离开。

等等,这种发展......

“爸爸。”

“怎么了?”

你鼓足勇气:“......艾比阿姨是我妈妈吗?”

父亲在平地上打了个踉跄,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你:“怎么可能?雷欧,你怎么想这种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呢。

“但是艾比阿姨好奇怪,还抱着我哭。”

“喔。”父亲应一声表示了解,“他们都有些奇怪。你别管。”

“所以爸爸你不愿意见到他们吗?”

父亲又抿紧唇不愿讲话了。

好的你明白,你闭嘴。

后来你又长大了些,“他”从父亲的言语里彻底遁去了踪影。

你的元力技能彻底成型,蓝紫色的雷霆在你不去刻意修正时总是双剑的样子,没有实体,但你就是能握住剑柄,在父亲自小的教导下你的剑术本就不弱,又是这样暴戾的形态,一时之间在你知道的同龄人里倒也可以算最出色的那几个之一,可以匹敌的那些大多是诸如圣空星的太子爷那样的角色,像你这样被游侠似的父亲带出来的倒是唯一一个。

父亲对你的能力很满意。

“挺好的。”他在涉及到武力的方面要求总是很高,这已经是最顶级的赞扬。

你偏偏还听出了他没说出口的下一句话,就好像几年前那样——

“挺像他。”

你越发沉默,有时候父亲看你时都像没看懂你。

距离见到艾比阿姨已经过去了几年,几年后你再次见到父亲的同辈人就差点没一剑砍上去。

这不怪你,你当时落后父亲几步,听到骚动和警务机器人的尖啸时就意识到出了事情,闪身拦住被追赶者,雷霆的刀锋破开空气直向面门。

早就知道被最高警告的货色不好对付,但有父亲在你也毫无畏惧,余光捕捉到黑色的人影扑来便抽身躲开,无实体的武器收势倒也方便。

这几秒的时间,足够父亲来了。

果然,下一秒......你就和那人一起被父亲拽住,然后——父亲放倒了警务机器人。

在确定没有追兵后,父亲狠狠地推开那人。

很奇怪,应该是穷凶极恶的逃犯,被父亲这么抓了一路却依旧笑脸盈盈。

“帕洛斯,又做老本行了?”父亲沉声问。

“啊,是啊。”白发男人点点头,“散伙之后没地方去,这一行做起来更熟。”

父亲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好自为之这种废话就不说了。”

“当然,”男人笑着点头,“不过还是被你救了不是么...那是你儿子?十四了吧?”挑起下巴指了指你的方向。

“嗯。...离他远点。”

父亲没说明讲话的对象,所以你和帕洛斯都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啊对了,”帕洛斯眯眼,“这次见到的是我,如果卡米尔......”

“你没见过我。”

“了解了。”帕洛斯了然地一笑,“不过这孩子还真闷啊,一上来就打,到现在也没说话...外甥像舅这种说法看来还有点靠谱。”

“我没必要和恶党说什么。”你理解不了父亲救他的行为,一时负气,嘟哝了一句。

帕洛斯闻言看向你,乐不可支的样子:“这副口气......”他看了父亲一眼。

“帕洛斯,你的悬赏是多少来着?”

“......”

那天你们就留宿在那个星球,傍晚的时候你算了笔帐,告诉父亲自己要去准备补给。

父亲盯着通讯界面,点头表示了解。

 

 

 

- I am already grown up, I just get older. 

-我已经长大了,我只是年龄在增长。

 

 

  

“这就是叛逆期吗?”

在不知第几次你带着一身酒气回到父亲身边时,父亲终于皱起了眉。

“我又没醉。只是喝了几杯而已,爸,你别说你那时候没喝过酒。”

父亲好像没打算否认,只是凑近了你些:“你不止喝酒了,雷欧。身上那股香水味浓成这样……离酒吧里那些女人远点。”

“那些女人?”你重复了一遍,“爸,这可不是你会说出口的话。你难道不该是妇女之友吗?”

你从十四岁那年开始不安分起来,每天傍晚父亲疏于管你时便溜到酒吧或其他地方,除了在那些落后的星球例外。

继承自父亲的相貌倒让你在那些地方混得风生水起,常有颓废又美丽的女郎说你有双漂亮的眼睛。

 “那你应该见见我父亲,他的眼睛比我还漂亮。” 你总是这么回答,碧色的眼睛里笑意盈盈。

只是父亲一直觉得你的酒量不大好,常常一副喝到快断片的样子回去。

他在一开始阻拦后也没有采取进一步措施,对你只去酒吧这点说不上满意但也不警惕。甚至一次还打趣你说这么烂的酒量也不知像谁。

“总共只可能像两个人不是吗?”你低头吃饭,想也不想地回答,“不是你就是他……或者是她。”

你只盯着汤,从倒影里看到父亲的眼睛眯了眯。

“也是。你快十五了,都要到性别分化的时候了,总不能指望你还不知道人事。”他笑,悄无声息地曲解了你的潜台词。

你注意到了,却没有吭声。

到了这个年龄,世界在你眼里更加立体起来,嗅觉开始逐步起作用,虽然还没有分化,但按这个样子,不是Alpha就是Omega。

不过你从来没有闻到过父亲身上的味道,你想那大概是因为还没有彻底分化的关系,不然按父亲那强横的战力,如果是个Beta,那些Alpha都该去面壁思过了。

时间无声无息地自脚边绕过,像一只蹭过去的野猫,漠然回望你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期间你依然每天傍晚溜出去挑战父亲的容忍底线,却都会在傍晚结束前回来。也许是因为你还是有些畏惧父亲的吧?所以只敢在他戒备松懈的时间耍耍小叛逆。

直到那次你没有按时回来。

你给父亲惹祸了。

大概只是街边的流氓而已,平时你虽然看他们不惯但还算克制,那次不知是怎么了。

你忽然就动了手,扫视了一遍围上来的人,张开双手,再握紧时已经以雷霆为剑。

你忽然就被暴怒支配了心神,也许是冥冥中基因的作用。

管对手是豺狼还是虎豹,你是狮子,是草原之王!他们怎么敢在你面前猖狂?

你头一次显露出少年轻狂,结局就是你和小混混们一起因街头斗殴被警局拘留,父亲来领的人。

“怎么搞的?”父亲眼里真真切切地蕴了几分怒意。

“没丢你脸,一群人都被我揍趴下了。担心什么?他们又不是我的对手。”你满不在乎地擦了擦脸上沾染的对手的血,没看他。

“我说的不是这个。”父亲表情阴沉,“你这副样子...”

“怎么?”你抬头,“想起谁了吗?”

话出口你就后悔了,不该提的。

那一刻你怀疑父亲是想揍你的。

但他握紧了拳,猛地一转身,就好像武士临拔刀又猛然收刀入鞘。

“走吧。”

“不在这里停几天了?”你疾走几步跟上去,“这里的信息中心很有名气的啊,我还想查查看之前听说的一部剑法来着......”

“谁害的?”父亲的声音依然没好气。

你咧嘴笑笑,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他走在你前面,也就没有看见你眼里悄然埋下去的某种情绪。

父亲从不记你的仇,几天之后就好像忘了一样。

于是时间这只猫依然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可惜你没有猫薄荷也没有木天蓼。

你晃晃悠悠地就十六岁了,生日那天你和父亲在一颗终年寒冰的星球。

外面北风呼啸,室内则是截然不同的温暖。

在星球原生的寒冷下,这种温暖显得那么无力,那么不堪一击,像自欺欺人的谎。

父亲买了酒,笑着给你倒了一杯:“这酒和你喝的可不一样,挺烈的,你就先试试吧。”

“好。”你接过酒杯,先让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了晃,然后一饮而尽,“说起来再过几年就到爸爸你参加凹凸大赛的年纪啦,总不能太怂了不是吗?”

“喂你这种喝法......”

“爸。”你又倒了一杯酒,在心里无声地嘲笑自己。

真怂啊,开口还需要用酒壮胆。

“有件事,我想问很久了。”

父亲微一皱眉,好像意识到什么。

你直视着父亲,明明是烈酒,你却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寒冰。

 

 

“你变得这么多,和安迷修有关系吗?”

“和我父亲,安迷修,有关系吗?”

(TBC)


评论(94)
热度(1669)
  1. 共3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我爬坑了! | Powered by LOFTER